午你晚上,正好我还能回工作室继续肝作业。”林亿打开手机,看了眼,“地址就在协和医院,离你家教的地方不远。”
接下来的一整周,简卿每天做完家教便径直去了协和医院,常常一画就画到晚上九、十点,踩着闭寝的时间回学校。
协和医院的儿科住院部,安静而有秩序,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
陆淮予被值班护士叫回来出急诊。
之前被车撞伤脸的孩子今天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情况就不太好。
紧急救治结束,确认患者没有大碍,安抚完家属情绪之后,已经晚上十点半。
担心还会有意外发生,陆淮予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和护士站的值班护士简单交代几句,搭电梯去了六楼的天台透气。
天台还有两名护士半趴在围栏边,探出半个身子,小声地聊天。
“别说宣传科请人给儿科楼画的墙绘还挺好看,你看那只在沙发上睡觉的小兔子,太治愈了,看得我也想睡觉。”
“可不得好看吗,林科长专门找南大美院的学生画的。”
“难怪画的好,我有个同学考了四年都没考上,现在还在备考,非说南大美院油画系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
“就是那个小姑娘吧?这么晚了还在画呢,也真是辛苦。”
陆淮予斜靠在栏杆一角,漫不经心地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
昏黄的灯光打在白色的院墙上。
简卿左手托着调色盘,右手执画笔,踮着脚,手伸得高高,一笔一画勾勒出小狐狸的轮廓。
她仰着头,侧脸隐在暗光里,只能看见明晰柔和的下颚线。
一缕碎发垂落至额前,挡住了视线,左右腾不开手,只能晃着脑袋把碎发晃走。
眉眼极为认真,像极了黑夜里熠熠生辉的那颗星星。
简卿原计划周五通宵一晚,把墙绘收个尾。
画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实在太困,就坐在地上靠墙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