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边骂了好一会儿,还说什么商议了以后再来,肯定是憋着坏要欺负你呢。”
韩濯缨眼皮轻抬,唇角微勾:“他们想欺负我,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马大娘重重叹一口气:“可你毕竟姓韩。”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不求宗族庇护,也不会任由他们欺负到头上。”韩濯缨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我记得朝廷律法,在室女可以继承家业。”
马大娘呆愣了一瞬:“我不通律法,可要是律法真的有用,就不会有那么多孤儿寡母被抢夺家产后哭诉无门了。真对簿公堂,人家说这是家族内部的事,官老爷也未必多管。再说,要是他们打着想过继嗣子的名头来抢呢?我以前就见过这样的……”
韩濯缨久居边关,对这些宗族之事还真不太了解。听完这番话,她长眉微皱,心想:看来这事还真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说来说去,都是你爹和你二叔都没留下子嗣的缘故。”马大娘惋惜极了,“唉,要是你哥还在就好了。”
韩濯缨没有说话。她看过生父手札,知道她曾经有个兄长,叫韩雁鸣。十四年前,北斗教入京作乱。当时韩家娘子身怀六甲,韩靖护着妻子,韩二叔带着侄儿,在人群中走散了。十四岁的韩二叔受伤,瘸了一条腿,侄子也不见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韩家寻找多年,没有丝毫线索,基本上已经默认韩雁鸣不在人世了。毕竟当年那场混乱中,有人妻离子散,有人失去性命。一个三岁的孩子,失去庇护,又怎能在战乱中存活呢?
马大娘坐了好一会儿,又说了好几个家里男子离世后,妻儿被欺负的例子,才起身离去。
翠珠心里害怕,小声问:“小姐,怎么办啊?”
韩濯缨站在窗边,此时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宛若被镀了一层金光。她回头看了一眼翠珠,眉目舒展,神情平静:“不用惊慌,有我在呢。到时候见机行事就行。”
大概是被她的镇定所感染,翠珠也渐渐平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