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将不复存在,他会把这所有的温暖献给另一个女人。
顿了顿,她抖着手指接过那份协议,唰唰两下撕个粉碎。凌乱的纸屑散落飞扬,钻进车厢里各个细小角落。
谭稷明看着那些粉碎,半晌道了句:“你别这样。”
她咽下喉头的翻滚,问他:“你确定要和别人结婚?”
他自胸腔淡淡应了一声。
“是那天和你一起吃饭的女孩儿吗?”
他仍然那么回应。
她腥红着眼睛,看那仪表台上的小麋鹿,飞扬着前蹄,半闭着眼睛,很是活波灵动。渐渐的,眼前似有了雾气,竟分不清镀在鹿身的是金还是银。
她紧抿着唇线,半天才开口道:“合约我不要了,本就是我欠你的,没道理还让你送礼物。”说着,开了车门走下去,“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祝你幸福。”
她砰的关上车门,木然行走在北方初凉的夜里。
她咬着牙床控制,上颚干涸着散发撕裂的疼痛,她闭合的嘴唇上下颤抖,不断咽下喷薄欲出的哭腔,虽已极力去忍耐,却仍然控制不住翻滚自眼眶的颗颗泪珠,那晶莹的泪珠像崩盘的珠子,滑过她的脸庞,落进无声的风里。
她穿着艳丽的红裙趋步向前,像个重心不稳的人偶,脚步匆忙行至柳树下的花台。似寒冷至极,又似体力不支,她扶着铺满白色小方砖的台沿,运作着笨拙的身体坐了下去。
她鼻头发红,接着张嘴换气,却猛然蹿出连串的哭音。那一刻便再也绷不住,撕心裂肺的哭声往四下散开,她坐在那儿弓着腰捂着脸,仿佛回到刚失去父母的那个夏天,她哭得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真正的痛苦连泼洒的眼泪都不能缓解半分。
回国前她和安田美纪说过,哪怕他结婚生子也要看一看才安心,她说的多么成熟理性,带着大义凛然的成全。可如今他并没有孩子,他只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要和别人结婚,她的承受力却已经超过极限。
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