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晚辈坐这里有些没规矩。但老先生这般安排也有道理,一来姚家如今是戴罪之身,而娇娇和夜岚,一个是郡主,一个是亲王。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今日的重逢团聚,全赖他们两人的努力和筹谋。
夜岚也没推辞,坐了下来,就道,“外祖,再过一年半载,我再想办法把大伙儿接出去。您不要伤怀,身体为重。”
娇娇也是笑道,“是啊,姚爷爷,以后您想过来,就让人再背您翻墙。您今日也看到了,不算难。”
姚老先生却是摆手,“不,见这一次,知道家里人就不错了。以后有急事,宁可送信,也不能再过来了。皇上如今看在夜岚和你们家里的颜面上,装了糊涂不计较。但若是被外人抓住把柄,就再不好包庇了。
至于,接众人出去,也不能要你们两个孩子筹谋,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入土,总能尽几分心力。”
说到这里,他长长叹气,“祖训有言,姚家不入仕。结果,我存了侥幸之心,进了弘文馆做大学士,长鸣入太学做教授,我也没拦着,甚至还屈于皇权,把珍娘送进了宫。有这场大祸,就是先祖的惩罚。凡事最忌讳骑墙观望,若是姚家彻底入仕,也不至于没有自保之力。若是不入仕,也不会招惹这样的祸患。
幸好,事已至此,姚家上下还算平安,这就是最幸运之事。以后,说不得要彻底下场争斗了,只为了洗刷姚家的清白,为了报恩。”
旁人还罢了,听得这话,姚沐恩第一个开口,撇嘴应道,“大哥,你一辈子都是优柔寡断。当初我就说,要么搬去江南,躲得远远,谁也牵扯不上。要么就彻底入仕,家里大小全是官,谁想动手都要忌惮三分。结果呢,你犹豫来犹豫去,害得珍娘在宫里没个依靠,又白送了人家那么多把柄。咱家能有今日,完完整整聚在一起,已经是先祖保佑了。”
“咳咳,”姚老先生被堵的脸红,一阵干咳,惹得娇娇赶紧给他递茶水,拍背,笑嘻嘻打着圆场,“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姚爷爷明白症结所在,如今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