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脸色黑的厉害,他一抬手摔了手里的茶碗,恼道,“父皇当真荒谬,居然要我们出城去迎接那个杀人屠夫?实在是不可理喻!”
皇后姓孙,出身元州府世家孙家长房嫡女,幼年时候就几乎定了母仪天下的未来,于是所有教导都为了进宫,旁的尚且还一般,论起养气的功夫却是最好。
这会儿她脸色都没变,轻飘飘摆手示意所有心腹宫女都下去,然后温和笑着劝慰儿子,“恒儿,何必如此失态?不过是件小事而已。”
“母后!”三皇子钟离恒往日很是喜欢母亲这份温婉镇定,如今却是有些恼了,“这如何让儿臣不恼怒?儿臣堂堂大越龙脉嫡子,居然要去迎接一个罪妃之子!即便他战功赫赫又如何,难道儿臣从父皇哪里接下的差事不曾处置好吗?凭什么他只不过杀了几个蛮人,就要所有兄弟去迎接?父皇这是要他踩着我们兄弟扬名不成?”
这般说着,他越发恼怒,又砸了另一只茶碗,眼见茶碗狠狠落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这才觉得心头的焦躁好过一些。
皇后皱眉,还是耐心劝着,“恒儿,当年珍妃宠冠六宫,八殿下也不停的被人提起封太子。但如今呢,珍妃已经成了黄土一杯,八殿下只能从军,以命相搏,才能再次出现在你父皇面前,即便他一鸣惊人又如何,不过是沦为你父皇手里的利刃罢了。
而大越需要的太子,可以博学多才,可以仁爱睿智,但绝对不会是一个战功彪炳的屠夫。
况且今日丞相折戟沉沙,不知心里如何嫉恨,八殿下以后有了这么一个敌人,怕是再难出头。
你又何必因而这般大发雷霆?”
三皇子听完,不知道是明白了其中道理,还是被母亲的沉稳安慰,难得缓了神色,皱眉道,“母后说的有道理。”
但转而他又骂起了王清臣,“这条老狗,若是他肯尽心出力,儿臣早就是太子了。他一直推脱,如今突然被一个屠夫踢个跟头,怕是也要气得吐血,当真是罪有应得。”
皇后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