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成,念在同床的情分上,我可以先不追究你逃犯的身份,听你说几句。但你若是再有旁事,就别怪我铁面无私了。”
“好,好,”李德成眼珠转了转,又道,“那请大人一定要约束屋里的人不能走动,否则,消息泄露就坏了大事了。”
说罢,他生怕被扔出门外,就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您一定知道贵妃弑君,姚家被圈禁,姚沐川和姚长鸣被秘密发配到含山关铜矿服苦役吧?皇上的心思,怕是全天下都知道,这是要重重惩罚姚家父子。
但即有人违背皇上的心意,偷偷把姚家父子从铜矿转到了县城外的石场。不但不用干活,甚至还随意进出石场,白日里去学堂做先生,晚上住在外边,好吃好喝,跟供养祖宗一般。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我发现了这事,曾仗义之言,结果被鞭打的半月下不了床。好不容易养好伤,又听得大人到来,就寻机会跑出来报信儿。大人一向忠心耿耿,自然容不得有人违背圣意!”
听得这话,赵盛不等说话,楼方却是觉得其中的“学堂”俩字耳熟,下意识就问道,“你说的,可是林家村的京华堂?”
“正是!”李德成眼睛瞪得溜圆,眼底恨意浓厚的好似乌云,“就是这个林家,林家的亲家姓周,就是石场的管事,在石场一手遮天,买通了两个看守差役,平日对犯人们非打即骂,克扣伙食,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但凡有想反抗之人,就要被打断腿,谎称是石头砸断。这姚家父子因为给林家老四指点功课,姓周的对他们比对亲爹还好。姚家父子不必做工,锦衣玉食,进出有马车,甚至常住林家。听说还在教授孩童们读书,他们本来就是罪人,怕是教授学童也没有好意,兴许以后这县城就要多一批不忠不义之人…”
李德成恨极,开口就没有好话,恨不得一点儿小事都要拉出来说说,竭尽全力给林家众人添罪行。
楼方听得皱眉,他也不是孤陋寡闻,上边发配来的犯人,有些家里不愿放弃的,都会托关系到铜矿那边,寻个轻省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