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照自己原来的书房,把这里缺失之物说了足有几十件。
&ep;&ep;姚老先生挥手打断他,又道,“那你想想,咱们刚到这间屋子的时候,你想要什么?”
&ep;&ep;姚长鸣到底不是愚笨之人,又读了半辈子书,明了老父亲的用意,立刻就羞愧的低了头,“父亲,儿子错了,应该戒贪戒燥。”
&ep;&ep;姚老先生点头,对于这个长子,他其实是不太满意的。自小他就不算聪慧,但胜在好学,肯吃苦努力,孝顺肯听训诫。这几年,他年岁大了,都是长子在外行走应对,倒也没出过大错。
&ep;&ep;至于虚荣贪婪,自持甚高…
&ep;&ep;唉,何止是长子这般,整个姚家被供上神坛几十年,又有谁能保持平常心。连他在内都失去了警惕之心,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大难。
&ep;&ep;“说起来,家里刚出事的时候,我们盼着那位念着往日的情分,给家里小辈儿们留条性命,别的什么也不求。后来在大理寺一年多,保下了性命,我们又盼着能冤情昭雪。待得发配出京都,路上艰苦,又盼着早些抵达。抵达之日,这屋里冷清,就只盼着有个热炕就好。如今,有吃喝有热炕,又盼着什么,锦衣玉食?”
&ep;&ep;老先生叹气,“生而为人,总是难戒贪欲。但长鸣,你记着,任何时候,都要记得最初的愿望,不要被任何贪欲左右,保持平常心。做好本分,其余交给上天。”
&ep;&ep;“是,父亲。”姚长鸣听得越发羞愧。
&ep;&ep;姚老先生心里也有些不忍,但想了想还是又提了几句,“如今我们姚家是戴罪之身,已经低到尘埃里,什么都可以扔,不能扔傲骨。什么都能有,就是不能有傲气。把所有不甘心,埋在尘埃里,也许最后能开出一朵花来。”
&ep;&ep;不甘埋进尘埃里,开出一朵花?
&ep;&ep;姚长鸣心头触动,心里好似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