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出来,回到寝宫。约莫一炷香后,殿外传来宫人唤“陛下”的声音。
慕扶兰转头,看见那男人走了进来,却未入内,停在了那道将寝殿分隔内外的落地帐幔之侧,默默地望着她。
慕扶兰走了些过去:“熙儿睡了?”
他点了点头。
“我已送他去侧殿歇下了。因晚了,叫他不必再来你这里问安。”他低声说。
“宫人与我说了你先前来过的事。今夜事多,回得晚了些,累你久等。往后会早些叫人送他回的,你不必挂心。”他又道。
慕扶兰想起先前所见的一幕,一时忽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仿佛也无话了,在那片宫灯有些照不到的阴影里又站了片刻,忽道:“不早了,你歇息吧。”
他说完,转身而去,背影很快消失在了殿门之外的夜色之中。
这一夜,慕扶兰独自躺在身下这张装饰华丽的凤床之上,久久不能入眠。第二天早,她起了身,亲手替熙儿穿戴整齐,领着,送到了等在外的太监的身边。
照规制,加太子礼,皇后毋须同去,由皇帝带着太子去往太庙。
太监说,皇帝陛下此刻已在通往太庙的紫宸门前等着。
熙儿向她辞别之后,跟随太监离去。
慕扶兰站在殿外的阶前,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转身去往兴宁宫。
兴宁宫里住着谢长庚的母亲,当今的太后。
当日水榭惊变,她大约惊吓过度,当时人醒来后,精神便不是很好,后来终于恢复了些,却得知自己儿子要做皇帝了,又变得兴奋难安,晚上总是睡不好觉。人年纪本就大了些,前些时日又不小心着了凉,一下便病倒了,病得还不轻,虽有太医精心治疗,但还是卧床不起。
慕扶兰入京之前,谢母已卧床将近一个月。直到这几日,因熙儿到来,甚是乖巧,常去看她,她大约又高兴了,病情瞧着有些见好。
慕扶兰入宫后,也已和太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