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起来。
我看到父亲端着一盏与我手中一模一样的煤油灯,口中又叫着“如月”边转过了身来。
下一秒,父亲看着坐在椅子上,浑身是血,早已死去的我娘,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那样子像处在惊讶中的人正中了定身法一样,瞪目结舌,好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半天之后,父亲发出了一声痛苦、凄厉的惨叫,冲到了我娘的身边,开始解她身上的绳子,绳子捆的很紧,系的是死扣,父亲手哆嗦的不成样子,解了几下没解开,这时候,躺在地上的我跟猫崽子一
样,发出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哭声,父亲忽然又放开了我娘,开始扑到地下去看我。
这时候的他,该是已经意识到我娘已经死了,而我还是活着的,这种情形之下,先救活的才是最理智的,我的哭声换回了父亲的理智。而这时我发现,之前躺在地上蹬着小腿,舞动着小手的我,不知什么时候,身上被一张网给网了起来,父亲在那儿扯那张网,可那张网却异常的结实,不管他怎么撕扯都撕扯不开,他开始用牙去咬,
边咬边撕扯……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几分钟,我的哭声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弱,到最后我已经不会哭,也不会动了,就像死了一样。
父亲急得直哭,一个大男人又哭不出多大的声儿,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后来他爬起来,自一个针线笸箩内找到了一把剪刀,回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我从那张网中弄了出来。这时候的父亲,看起来也就刚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眼中还带着青涩,显然是不会伺弄孩子的,他颤抖着身体,小心翼翼的将我抱了起来,仔仔细细的在我的身上检查了一番,而后将我放在了床上,自
我的头顶拔出了一根银色的针。
父亲拿着那支针大瞪着眼看着,看着,颤抖的身体噗通就跪在了地上,他昂着头,歇斯底里的痛哭了起来,道:“是谁?这是谁干的?谁这么狠心……”
这一刻的父亲,似乎崩溃了,他哭嚎着,声音在这山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