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更现实,立刻又引得大伙儿一起起哄。
尤其他们几个如今正是马瘦马长,人穷志短的状态下,这话就跟有直戳肺管子的现实意义。
敢情今天充当吹鼓手的这几个人,都是京城歌舞团搞民乐的。
如今的民乐却根本没人听,他们每月除了按团里安排每月出一两趟演出任务根本就没工作。
还是崔建念着过去的同事情分介绍他们来应差。
结果芸园就给他们几个人开出了一百块钱一个人的价码。
就吹几首曲子,都快赶上他们俩月工资了,而且还能跟着吃席,这在他们看来可是个诱人的肥活儿啊。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搞文艺的现在都爱把自己个儿往文化人堆儿里放。
他们如今接这样的差,放在过去那算是贱业,虽然实惠,可心里多少也别扭点啊。
这就是很矛盾的事儿。
这还不算,最逗的事还在后面呢。
正当这个年轻的这位,刚刚以听劝的姿态赌咒发誓。“我不结,诸位哥哥,都听你们的,我保准儿的,三十岁前我都不考虑这事儿。”
结果就在这时候,好几个莺莺燕燕的宾客打他们排房前头过去了。
这些都是皮尔卡顿麾下的模特,约好了一起来的。
一个个都是大高个,时尚极了,说说笑笑,这近距离的美人图晃得屋里的几个吹鼓手和轿夫都晕了头,一个个都凑到玻璃来了,
直到这些姑娘们走远了,他们还直勾勾看着人家身后呢。
尤其那个刚刚说过不结婚的人,登时忘了自己恰才的誓言,而变成了食言。
甚至忍不住开门就要跟着去了。
旁边有人立刻一把拉着了他,“干嘛,干嘛,你干嘛去?”
年轻的理由光明正大。
“拉我干嘛,我尿急,上厕所去啊。”
这位还是抓住不放,“那好,咱俩一块去,我也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