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难得吐一回血,宁卫民当然知道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
要是能去,他怎么也得吃他一顿。
吃什么倒是无所谓,关键日后绝对够吹一气儿的了。
只可惜,今儿还真不行,日子口儿不对,宁卫民心里念着庆子,毫不犹豫选择了见色忘友。
「不了,不去了,心意领了。咱们用不着这么客气。」
「客气?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不是,今儿过节嘛,我要陪未婚妻的。」
「什么节?元宵节是昨儿个啊?老兄,我说你过糊涂了吧?」
「嗨,都哪儿搁哪儿啊,不碍元宵节的事儿,今天是西方的情人节。」
「啊?还有这么一说呢?」陈培斯懵了,带着狐疑询问。「情人节?真有这个节吗?」
宁卫民笑了笑,也懒得跟他再掰扯了,只是说,「这样的日子里,我不好好陪我女朋友,难道和你一个糙老爷们儿胡吃海喝去?你自己说,换成你会这么干吗?」
结果也恰恰就在这时,陈培斯才好像突然想起正事来。
他又赶紧从怀里把要交给宁卫民的房契掏了出来。
「「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改天好了。不过我买的那个院子,房契我可给你带来了,这东西还是你收着吧。连缴税在内,总价差不多三万多一点,可能是我买贵了点,不过没办法,人家都以为咱们拍电影的挣多少钱呢……」
陈培斯手里的房契其实就是一张折叠起来的发黄纸张。
这年头能交易的私房,还少不了这东西,倒是没有房产证一说。
所谓登记也不过是在房管部门填个表,和原房主做个交接罢了。
宁卫民专心看房契,对这东西他最关注的其实就是两点。
一是房子的地点,二是房子的格局。
听陈培斯说,这个院子就在东打磨厂,属于前门楼子底下,而且是个很标准的两进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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