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同仇敌忾,他们父子又如何能在世宗皇帝身边获宠近三十年呢?”
张诚嗫嚅着道,
“针灸或许是假,可脉象经络却是有据可查的,到处医书上都有穴位器官图,难道这也能作假不成?”
朱翊钧大笑道,
“朕只知道,当年世宗皇帝在时,这大明天下没有哪个医官敢在严世蕃的面门穴位上刺上一针,难不成,是因着这位‘小阁老’生来就缺经少脉,这才平白瞎了一只眼吗?”
“倘或奇经八脉、五脏六腑都是真的,那往后这九边的鞑子抓到了汉人,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砍下汉人的一双手,让咱们从此把不成脉、诊不出病,活活将人耗死。”
“可古往今来,历朝历代,朕也没见哪一支强军是靠砍人双手取人性命的,可见这一套确是只在医道间通,战场上真正性命交关之处是不通的。”
张诚沉默片刻,不禁问道,
“若是针灸把脉皆是欺妄之术,我中原子民绵延至今,如何能存活至四万万人呢?”
朱翊钧温和地笑道,
“乌斯藏的松赞干布信藏医,能成功求得文成公主下嫁;草原上的孛儿只斤氏信蒙医,却能征善战一统九州;建州女真对中医、藏医、蒙医一概不信,偏偏就出了个努尔哈齐。”
“更别提这远洋海外的倭人、天竺人、吕宋人、天方人、朝鲜人、佛郎机人、撒克逊人,他们都不用中医,如何就能绵延至今、建邦立国呢?”
张诚道,
“可这中医之术是乃我中国上古传统之一,皇爷如何能用寥寥几语,就将其否定得一无是处呢?”
朱翊钧笑了起来,他知道这时候的张诚并不是在卖蠢,不卖蠢的聪明人教他看得舒心,
“医术的好坏在于到底能否治病救人,不是写了几本书、治了几篇经,如果这大明的中医一定要从‘传统’的角度来评价,那它同元曲杂剧、同洋人的罗马圣经又有甚么分别呢?”
“依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