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医术,即使侥幸懂那么一点儿皮毛,又哪里能比得上太医高明呢?”
朱翊钧嗤笑一声,
“这倒未必,李时珍从前为太医院之首,医术亦不过尔尔,何来愈加高明之说?”
张诚张口结舌,
“可……若是李时珍一无是处,那他当年又是如何治好了富顺王之子,又凭此受聘楚王府,从而被举荐至太医院呢?”
朱翊钧反问道,
“倘或李时珍当真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术,世宗皇帝当年又如何肯放他离开太医院呢?”
“即使世宗皇帝醉心仙道,不顾俗体,可先帝生前病弱,乃众所周知之事,而先帝为裕王时,高拱任其侍讲学士,先帝深受其益,故而才能在登临大宝之后,纵容高拱在内阁中不可一世。”
“高拱如此仰仗先帝,又怎会坐视先帝缠绵病榻?倘或李时珍当真医术精湛,那先帝的内阁重臣,乃至辅臣门生之中,为何无一人开口要召回李时珍?”
“先帝仙逝时,年仅三十五岁,理应正是春秋鼎盛之时,纵使先帝已然病入膏肓,但李时珍既然身怀妙术,即便不能根治其病,可延龄天命的法子总还是有的罢?”
张诚小声道,
“这医道一门门派繁多,其所专病症自然各不相同。”
朱翊钧笑了笑,道,
“朕不信甚么中医各派能‘独善专精’,治得好就是治得好,治不好就是治不好,硬是为了一个病的不同治疗方法分出几个‘门派’来,那叫条理不清,更何况,中医多的是一样的病用不同的药也治不好的例子。”
“譬如高拱晚年中风,临终之时有旧友前去探望,只见高拱半身不遂,舌蹇不语,口歪眼斜,连嘴角都是止不住流出的涎水。”
“死前想同旧友以笔代言,却是两手发颤得连笔都拿不住,最后只在纸上描摹了一个‘淡’字,可谓尊严全无。”
“可遍翻古籍,提及‘卒中’一病的医书却不在少数,《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