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言九鼎,自然重诺。如此学生也就放心了,方才之言多有冒犯,但实也心系先生安危,还望先生不怪。”
“……”
谢危嘴角弯存的那一点隐微的笑意,忽然之间,慢慢消没。
他是何等敏锐的人?
几乎瞬间察觉到了她态度的生疏,距离的拉远,好像意识到先前做了什么了不得、不应该的大事一般。也或许是被他方才的某句话吓到了。
姜雪宁被他注视着,可也没听见他说话,莫名一阵心慌意乱,还有点对自己的埋怨。
她与谢危有过格外特殊的共同经历。
这导致她稍有不慎便会露出本性,不够小心,也不够谨慎。而谢危会因此寻隙而入,更进尺寸,她那时再醒悟过来抽身,可就晚了。
此刻姜雪宁简直想夺路而逃,可她也知道倘若就这样走了,无疑默认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微妙的改变。
而这并非她想要看到。
所以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话题,稍稍镇定回来,问:“如今我等滞留济南,与边关尚有千里之遥。燕临乃是罪臣之身,且已经提前赶往边关,他没我们照应,不知会否遇上难事。要救公主,就要打鞑靼,要打鞑靼就必有兵权。先前一路上不敢询问,可如今……不知兵权,从何而来?”
难道就这样举义旗反了?
可燕临一族流放,人都在黄州,就算有豢养私兵,也不可能远赴千里去边关作战。光那动静就瞒不了人,打草惊蛇之下,朝廷不可能眼睁睁看着。
届时又如何成事?
所以姜雪宁的问题,可以说问到了点上。
只是谢危此刻并不是很想回答。
他静默地注视着她,似乎想要把她从皮看到里,挖个透透彻彻,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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