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个刹那,燕临便要站起来了,站到父亲的身边去,同他一道面对今日倾覆而来的、残忍而未知的命运。
然而他面前的谢危,只是再一次向旁边伸出手去。
赞者哪里见过今日这样的场面?
端着漆盘在旁边吓得腿软,险些跪了下去。
谢危手伸出去之后半晌没人递东西,他便一掀眼帘,轻轻道:“簪子。”
厅堂内正是安静时刻,谁也不敢说话,脑袋里一根弦紧紧地绷着,只怕就要发生点什么事。谢危这听似平淡的一声响起时,众人谁也没有预料,有人眉毛都跟着抖了抖,手中按着刀柄的兵士们更是差点拔刀出来就要动手,转头一看,却是谢危。
赞者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谢危轻轻蹙了眉,又重复了一遍:“簪子。”
束发的玉冠所配乃是一对木簪,方才只插了左侧,却还剩下一边。
谁能想到这刀都悬到后颈了他还惦记着加冠的事?
赞者这才后知后觉地拿了木簪,近乎呆滞地递到谢危手中。
谢危看都没看旁人一眼,持着木簪便插向束发的玉冠。
定国公萧远的目光这时也落到了他的身上,原本就蹙着的眉头不自觉蹙得更紧了些,虽知道这位谢先生乃是天子近臣,出身金陵谢氏,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可这处变不惊的模样浑然没将众人放在眼底啊。
他都懒得再与这帮人废话了。
在萧远看来,勇毅侯府这帮人都与死人无异,是以直接一挥手,冷厉地道:“废话少说,今日赴宴的诸位大人们还请不要乱动,凡燕氏党羽都给我抓起来!”
“是!”
他身后所有兵士领命,便要按上前来。
然而没想到斜刺里突然传出道声音问:“大乾律例,圣旨传下当为接旨之人宣读圣旨,国公爷既携圣旨而来,怎不宣读圣旨便开始拿人呢?”
萧远都愣了一下。
按律例是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