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先打个电话的,可惜她从不主动联系张辛眉,并不知晓他的电话。
她只得硬着头皮上楼。
张辛眉家的大门没关,果然来了好几位客人。
顾纭在门口就叫了声“九爷”。
张辛眉站起身,冲她点点头:“你送东西过来的?”
“是。”顾纭低垂了头。
张辛眉道:“你先进来吧。”
他把顾纭领到了书房。
顾纭往里走,路过客厅时,看到坐在靠南边沙发上一位客人,突然紧绷了身子。
他一动也不动,整个人像僵住了。
顾纭正好从他身边路过,余光瞥了他一眼。
她不认识。
这是个穿白衬衫的客人,衣裳的料子很不错,看上去颇为贵气。
顾纭在上海认识的人不多,跟张辛眉的交际圈更是毫无关系,他的贵客,不可能是她认识的人。
所以,她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迈步进了张辛眉的书房。
她耳朵里还听到其他客人问:“白爷,您没事吧?”
她不认识姓白的人。
她把酸豆角罐子交给张辛眉,又拿出自己要给玉藻的电报。
张辛眉看了眼,她在电报上说她很好,即将可能回乡下。
他好奇问:“你要回乡下去?”
他们说话的时候,张辛眉并没有关书房的门,他的声音外面隐约能听到一点。
顾纭的声音则是很轻:“有这个打算。我们报社,四个人去做了前线记者,死了两人,其中一位是我们老板。”
张辛眉诧异,心里既沉重又好笑:“你们老板亲自上前线?报界竞争这么大?”
“不是,他是自己一腔赤诚。”顾纭叹了口气,“老板娘虽然还在经营报社,多次提出要关了门回老家,无奈放不下老板的遗志。
最近又有两位同事离职回乡了,报社摇摇欲坠,多半年底就要关门了。明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