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依靠着她家弄堂后面的墙壁,像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喘气。
他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自己握住她腰的种种,以及她从墙上下来,扑倒他怀里。
他回到了舞厅的楼梯间,把她的围巾从被褥里拿出来,死死抱进了怀里。
他心中有一朵朵的烟花,不停的燃放,那样绚丽明亮,他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人,只有那些记忆。
然而,除了甜蜜,他心中也有绝望。
他永远得不到她,哪怕是靠近,都会玷污她。
这样渴求却又得不到,让他像是发了病,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幸福的时候,就能闻到花香;绝望的时候,又有钝刀割肉的疼。
他一夜不睡,只是看着黑暗中,喃喃自语:“杀了我吧,别再折磨我了。”
初尝爱情的男人,尚未体会到甜蜜,已经被痛苦和心动磋磨掉了一层皮。
他死死抱着那围巾,就好像拥抱着她。
他不敢靠近,又不能走远。
暗恋,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明知要肠穿肚烂,可为了那一点点糖衣,他还是甘之如饴的吃了下去。
他死死咬住了牙关,唇齿间似乎有了血腥味。
“会过去的。”他对自己说。
总有一天,这些都会结束的。那时候,他就不再痛了,会变得麻木不仁。
翌日,他再次去上工的时候,离得远远的,不怎么看顾纭。
越是瞧在眼里,越是能知道她的美好,越是能闻到自己身上那层肮脏的恶臭,觉得非分之想都是亵渎。
他的视线,不再跟着她走。
顾纭很感激他昨晚帮忙,她早起时没有先去报社,而是去了趟医院,把记者证还给了同事。
同事当场落泪,拉着顾纭的手说:“阿纭,你救了姐一命,姐一辈子记得!”
顾纭拍了拍她的手。
她想,如果没有白贤,她根本做不到,她连墙都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