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都是牢骚满腹,上元节不能与家人团聚,兵士们也是怨声载道,所以……”
张浦苦笑一声,仰起头来又灌了口酒,轻轻叹息道:“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正所谓慈不掌兵,有威刑方能肃三军,更何况我双龙岭处于四方虎狼环伺之地,将军也太纵容了他们些。”
李继法叹了口气,与张浦走了个并肩,同样抬起头来,仰望着一天繁星,喃喃自语道:“我这也是没有法子呀,本来银州还能支给些钱粮,可是自打银州陷落,粮饷都断了,如今我这指挥使是要粮没粮,要饷没饷,明堂川各部族的供奉又有限,但是对他们又不能迫得太紧,否则他们拔族而走,一日功夫就可以迁徙到契丹、吐蕃境内去,唉!皇帝尚差不动饿兵,我又怎好驱策过甚?”
李继法这番话说来倒也入情入理,张浦眉头不由一皱,李继法扭头问道:“在想什么?如今看来,是我们太过紧张了,你还担心银州那方面的威胁?”
张浦摇了摇头,低低地道:“属下在想……咱们今后的出路。”
李继法动容道:“出路?什么出路?”
张浦转过身,肃手道:“将军,请屋里坐。”
二人转身到了张浦的住处,张浦如今仍是孤身一人,还未娶妻,房舍中十分简单,只有一个泥炉火势正旺,此外冷冷清清再无半点活气儿。炉上边架着一只水壶,正徐徐地冒着热气。张浦又加了几块柴,二人便围着泥炉坐了下来。
张浦沉吟一下,说道:“将军,刺杀杨浩不成倒不打紧,只要咱们派出的刺客没有泄露了身份,一时半晌银州还不会找上咱们的麻烦,现在最再棘手的是咱们双龙岭的出路,将军可有想过么?”
李继法蹙眉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出路?”
张浦摇摇头道:“将军调兵遣将也要心虚气短,何也?粮饷不足而已。当兵吃粮拿饷,乃是本份,如果粮饷断绝太久,咱们这些兵马就要不攻自溃了。如今银州已被杨浩占据,夏州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