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隆冬季节,竹叶树枝上满是积雪,然而从树枝上竹梢头却隐约可以看到嫩芽正在孕育当中。
这窝棚和这座残破的山神庙,就是张献忠老营所在,来来往往,都是他最核心的老营精锐骑兵。
一杆三丈高的大旗被插在大殿残存的墙壁上,虽然在风雪之中,却依然是威风不减。用马鬃制成的雪白旗缨,旗枪用白银打造而成,旗帜在寒风中烈烈飞舞滚滚翻腾,隐约闪现出一个斗大的“张”字,却是用明显犯忌的明黄缎子所绣成。
窝棚内烧着几盆炭火,围着炭火,这大堂内坐满了人,却正是张献忠和他的四个养子,以及白文选、马元利等得力将领。
张献忠戴着红缨毡帽,裹着厚厚的披风,脸色略有些憔悴干瘦,一张微微发黄的脸上,从嘴边两腮一直垂下来的那把著名的大胡子也显得干燥枯黄,看得出,主人没有时间和精力打理这把两尺长的大胡子了。
张可旺看着张献忠的脸膛,脸上满是关切之色。在玛瑙山突围时,不但张献忠的妻妾被左良玉拿获,就连张献忠本人也被左良玉手下兵士砍了一刀,险些将臂膀砍下。
“驴球子的!射塌天这个疯狗!老子当年和他一起打仗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他这般能打,如何降了官军,便长了成色?!”
随军的郎中小心翼翼的将张献忠伤口上的绷带取下,用烈酒重新清洗创面。酒精的作用,让张献忠微微的咧咧嘴,“驴球子的!果然够劲!”
“大帅,莫慌。这伤口已经开始收拢,且未见得化脓红肿,想来不几日大帅便可以依旧跃马挥刀驰骋疆场了。”郎中手脚麻利的给张献忠换过了刀伤药,重新用崭新的棉花和纱布绷带包裹好伤口。
张献忠试着活动了一下膀臂,果然伤口处的疼痛感没有之前几天那么强烈。“这南中蛮子的东西,果然是有些邪门!”
“父帅!儿子日前曾经俘获了一个李万庆营中的小头目,为啥李万庆这群狗贼打咱们的时候就像疯狗一样?据这厮说。左良玉和李万庆有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