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我们正亲身经历的这一切,”一边说话,负责人放慢了脚步,“倘若全都是命中注定,是历史的必然,那么作为人的自由意志,却又在哪里,还是说一切都只是自我催眠般的幻景,我们的一言一行,完全是科学理论的现实具象,根本就没有什么‘自由意志’,甚至,连‘自我意识’也一样呢。”
耳边响起的话,让方然恐慌顿生,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西蒙先生。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自我意识,自由意志,我个人的看法是一定会有,深信不疑。
但,这就必然面对一个悖论般的难题:
倘若世界的命运已注定,身在其中的几十亿人类成员,却无法改变这一切,扭转这趋势,如果事态的发展果真如此,那么,人的自由意志,自我意识,又体现在哪里,又怎样才能自证其一定存在呢。”
……
夜,浓重如墨。
时针指向零点,房间内的年轻人已安然入睡。
晚餐的对话,意味深长,当晚回到住处已过了七点钟,日程表罕有的被打乱、继而启动ii级修正预案,学习,锻炼,洗漱并熄灯就寝,开启stea挂载asa的游戏仿真模块,方然仍按时睡下,节奏似乎一点也没受影响。
但在这漫长的睡眠里,梦,却不期而至,耳边再度响起“哐当——哐当——”的缥缈之音。
时间的列车,疾驰向前,奔向那遥远到看不见尽头的未来,一切,似乎周而复始,似乎去了又来;车外的世界既未可知,一切,就仿佛既没有开端、也没有终结,车厢里熙熙攘攘,身旁是来来往往的过客,所有人都笃信着这一点,只除了他方然。
时间,没有尽头,列车永远不会抵达终点,暂且可以这样认为。
但一切也会周而复始,甚至毫无改变,车厢里的大千世界,也会随这永不停歇的疾驰而延续到无限远的未来吗,不,恐怕不,一切都已现出端倪,座位上的年轻人茫然四顾,他分明见到,车厢侧壁,在渐渐变得斑驳,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