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定义,甚至延伸到朝夕相处的至亲,就让他格外厌恶。
即便身为孤儿,没有一个亲人在身旁,这厌恶也不曾消减分毫。
五十年的保障期,意味着什么,倘若末日掩蔽所真的运行了这样久,不消说,盖亚想必遭受了极大的创伤,甚至数十年后仍无法让人类在其表面存活,那么可想而知,一旦掩蔽所的资源耗尽,置身其中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对持有者来说,这只是身后事。
对仍然活在其中的人,这,则是难以想象的恐怖。
这种安排,倘若受限于客观条件,正如充斥联邦的大批贫民,无力顾及后代,倒也还能够理解。
但对那些一掷千金,建造掩蔽所的人呢,在完全有条件的前提下,仍然不愿为相对更年轻、人生更长的至亲提供更多保障,这并非臆想,而是教授计算机里的冷冰冰数据,就让方然格外清醒的意识到,在这些人眼中,所谓至亲,也不过是一个个填充亲情所需的仆从,道具,仅此而已。
想来令人愤慨,这样的人,这种人的人生,却还要用耗资无数的避难所,来毫无意义的延长到寿终正寝,简直讽刺。
但,生意终归是生意,账户上的马克是实打实的,并没有高贵与卑贱的区别。
罗伯特*布朗,显然很早就想明白了这一点,多年来藉由末日避难所的咨询、经营,也的确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富,甚至,方然也调查得知,这位教授也给自己和家人准备了一座规模适中的末日机构,保障期则定为二十年,用来对冲盖亚大战的风险。
二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用来回顾一生,与家人度过最后的相聚时光,却已足够。
这方面,在“得知”了教授的咨询生意后,方然也曾旁敲侧击的问教授,对那些投资了末日避难所、保障期却不足以覆盖预期寿命的持有者,是怎么想的。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罗伯特*布朗沉默了片刻,才淡然回应:
“方,你觉得,投资避难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