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也得这么叫。记住,不要在这里提那两个字,咱们现在的身份,是关中的商贩。贺大公子是从武威来的客人,咱们今天是带他来见识见识。还有,记得叫我武阿若,不许再叫我名字。”
苏庆节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苏大为也好,安文生也罢,都是他请来帮尉迟宝琳的。
万一让他俩不高兴了,调头就走。那最后为难的,只能是他,还有尉迟宝琳。
“阿若,为何你要姓武?”
“要你管。”
苏大为没好气的怼了苏庆节一句,然后操着一口道地的关中话,带着安文生往里走。
为啥姓武?
武则天是我姐姐,我为啥不能姓武?
当然,这理由苏大为不会告诉任何人。
有陈敏的吩咐,苏大为自然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来。
按照陈敏所言,他很快在南闾中区的第七曲的第三家铺子前停下脚步。
这是一个打铁的铺子,门口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如此情形,在长安任何一个里坊,哪怕东西两市都很难看到。而在丰邑坊里,这种景象,随处可见。
“阿若,这个字念啥?”
苏庆节指着门匾上大夏后面的那个字,疑惑问道。
“这个……”
苏大为也有点懵。
“綦!”一旁安文生开口道:“綦,有青黑色之意,也有极致之意。
《礼记·内则》曰:履,著綦。意思是说,带上裹腿,系上鞋带。
诗经·郑风·出其东门中有这样的诗句:缟衣綦巾,卿乐我员。綦巾,就是青黑色的头巾。此外,《荀子·王霸》中有:夫人之情,目欲綦色,耳欲綦声。这里的綦,就有极致之意。我们书写信函的时候,有时候会用到‘言之綦祥’这样的词语,也是极致的意思。”
苏大为闻听,顿时露出敬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