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玩政治权术或许是个高手,可要说到治理地方,真能比得上他们这些积年之将?
不料宋熠简单一句话就将他的阴暗揣测轻松推翻,张英标即便知晓自己的腹诽仅只是腹诽而已,却还是有种暗中被打脸的羞臊之感。
他气势更弱了,说出的话就有点无奈:“宋大人,不是下官非要反对春耕,实在是如今封城,城内无田,城外……城外倒是有田,可咱们出不去,也不敢出去啊!”
宋熠便反问:“封城是谁人下令所为?”
张英标:“……”
他张了张嘴,心里直骂娘,口中只呵呵道:“不是宋大人您……来了平城以后,口口声声只说要与平城百姓共存亡,因此一意封城,决不许人外出么?”
宋熠仿佛听不出他的嘲讽,倒是也轻笑一声:“所谓封城,既非皇命,也非上令。既是本官下令封的城,再由本官下令打开城门,倒也不妨碍什么。”
嚯,此话一出,原先沉默的几人顿时就再不敢旁观看戏了。
“宋大人!”娄县尉最先忍不住,“朝令夕改,宋大人这是要把百姓们都放出去,疫情就不管啦?”
宋熠道:“恢复春耕的前一步是召集青壮,既是由县衙召集,自是由县衙统一管理。”
他端坐不动,虽是以提议之名说事,但实际上,他说出来的就已经决然要成为命令,并不容许他人反驳更改。
“以户头统计人口,凡十五岁至三十五岁男子,未染疫者俱都报上名来,再十人一伍,百人一队,千人一卫,由上而下,分派禁军与衙役,领头管理。使其有序出城,有序入城,按时按地,按规劳作,违令者罚,逃跑者杀!”
最后一个“杀”字出口,端地是肃然凛冽,杀气腾腾。
在座的不是文官就是底层小吏,哪里经过这阵仗?即便是娄县尉,都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心悸。
他们骇然望向宋熠,尤其是张英标,他隐隐约约有点怀疑了,宋熠口口声声“恢复春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