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扑通扑通跳,只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如太子殿下那般人物,又怎么可能会叹息呢?
太子孤清清走出了寝殿,原本应该近身伺候他的宫人们都守在门外,这时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有几个品阶高的慌忙跟住他。
“殿下,可要备辇?”
太子道:“备。”
太子乘了车辇,径直往垂拱殿方向去了。东宫里头,后得到消息的太子妃咔嚓一剪子,剪下一小支梅花。
她将剪刀和梅花通通丢到旁边雪地上,一时竟不知该跟谁生气去。
再遥望那花木与白雪掩映中的片片屋角飞檐,陡然只觉无边惆怅与凄苦。
听弦倒是欣喜道:“殿下愿去垂拱殿,说不得便是愿与皇上缓解关系,娘娘,毕竟是好事呢。”
太子妃信步走过,脚踩在被她扔在地上的梅花上,苦笑一声。片刻后,方才幽幽道:“但愿经此一事,殿下的心不要再如从前般冻如冰石,本宫便也知足了……郑大郎娘子又来求见?”
听弦道:“江大夫是宝庆府人,郑家也是宝庆府起的家,据说在乡间便有些渊源。这回他们一心想把江大夫寻来为殿下治病,也是为此。说起来最后带人进宫的虽然是方大人,但郑家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的。”
太子妃点头道:“也罢了,父皇既然解了禁令,便许她们三日后来见吧!也叫郑七娘出来与她娘家人见见,可怜见的,殿下性子冷,本宫说不得便总要多照顾她们几分。”
听弦忙应下,又带着几分欢喜道:“这郑家若当真能收归来用,娘娘便又多几分助力啦!”
太子妃轻笑一声,然而面上殊无喜意。
她目光远望,深深宫墙,碧天白雪,也不知这宫墙锁住的究竟是世间最繁华,还是世间最孤独?
汴梁是一座经济繁荣的城市,在历朝历代的都城中,它算不得规模最宏大的,也算不得最具历史底蕴的。
但这座城市也拥有它独有的记号,浪漫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