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幕太过清晰,似乎成了魔咒般,到此时仍旧在他心中不停回荡。
他太痛了,并非身体上的痛,而是一种从骨髓里生起的,绵绵密密,直达灵魂的痛!
当时他倒在地上,也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因为痛,一时只头脑昏沉,难以起来。
白果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扶他,面上满是泪痕。
“郎君!呜呜……娘子被掳走了!”
“宋郎君!”谢府众家丁护卫也冲了过来。
宋熠撑着白果的手臂,强行站起身。
箭射在他胸口靠近右肩的位置,射穿了右边胸骨,包括肺叶。箭头从他后背露出来,鲜血便从他伤口处,不停地往下流。
这模样简直叫人瞧着都觉得骇怕。
谢府众人中有那管家模样的人忙道:“宋郎君,快些进屋歇息,小的马上……马上派人去叫大夫!”
宋熠捉住他的手,勉强出声:“去……平康坊,叫……刘思源!”
白果泪如雨下,只恨自己太笨,跟着娘子学了一段时间医术,这时却束手无策。
宋熠便就近进了谢府静等。
谢昀得了消息匆匆过来,长吁短叹地同他道歉,并吩咐家丁护卫速速散出去寻人。
他没有提要报官的事,宋熠也没有提。
那箭还插在他胸口,但他并不肯卧倒休息,反而还硬撑着坐在那里。
先有一个离谢府最近的齐仁堂的大夫过来给宋熠肩头敷了金疮药,当然,这用处并不大,顶多只是稍稍糊住了伤口,血还是止不住。
大夫又开了个止血补血的方子,宋熠也很配合地喝了。
刘思源还没来,大夫又退了下去。
宋熠忽道:“谢大人,晚生至少可以相信,消息虽然是在贵府泄漏出去的,但我家娘子被掳,并不是谢大人指使。可是……如此?”
他的声音很轻,显然力气不足。
但他此时身受重伤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