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立时挡在江慧嘉身前,恼火道:“人明明还活着,你非说活不成,你这是要咒你自己男人,还是要栽赃我家娘子?”
人们顿时议论起来:“是……这人还没死呢。”
“可这人也看起来快死了啊!”
“再是快死了,也总得让人家大夫先看过吧……”
江慧嘉已经迈步往患者那里走,章、常两位镖师护着她,为她开路。
抬担架的两个青壮闷不吭声让到一边。
担架被放到地上,江慧嘉蹲身查看。
她刚才已经翻过病例,知道这个病人患的是腹痛型钩虫病。
这个病在她看来不算难治,她当时就已经给开过方子,只要病人依方服药,就算不能立时痊愈,这两天过去,病情也应该好转许多。
她当时也是嘱咐过,叫这个病人隔日再来复诊的。
可这个时候却只见这病人面黄唇白,气若游丝,纵是呻吟不断,可就这样片刻过去,他的呻吟声竟又比先前更明显微弱了几分。
患者病情确实是加重了!
江慧嘉观他气色,知道他并不是作假!
又去探脉,只觉脉象细弱。
患者呻吟时口舌微张,江慧嘉目力极好,这时凝目看去,又见患者舌质极淡。
当下伸手去按患者肚腹。
她按得很有技巧,这一按下去,原本气息虚弱的患者却忽然“啊”地一声大喊。
这严富贵的娘子顿时又扑过来,大叫道:“你做什么?黑心肝的你对我当家的做什么了?”
正叫了这么一句,本是躺在担架上的严富贵却忽地直挺挺抬起上身,他竟坐起来了!
“啊!”严娘子顿时后退一步,惊讶地看着他。
江慧嘉瞥她一眼,淡淡道:“并非绝症,严娘子为何却口口声声言称人之将死?莫非是当真不想要尊夫活命?”
严娘子又惊奇又茫然,表情有些扭曲古怪,又似乎隐约带了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