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再说了,即便不说孩子这些长远的事儿,就说眼下。哪怕是我的嫁妆花光了,可我们老宋家家里头也还是有产业的。从前是被庸医误导,以为三郎没得治了,可如今既找到了悬壶堂,知道三郎还有治,那又岂能不继续治下去?不治的话,爷爷都不会同意。”
又对孙掌柜说:“孙掌柜,我们是保平镇下头青山村老宋家的,我家老爷子是永熙十三年的秀才,当年还做过廪生。我夫君也是读书人,昌平二十六年就过了府试,若不是受了伤,今年就该参加院试,考秀才呢。我家老爷子最看重我夫君,只要我夫君还有得治,便是卖了家里那五十亩地,老爷子也必定——”
“啊——!”
江慧嘉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张氏猛地一声尖叫打断了。
张氏再也忍耐不住,这时泼劲上头,一把拽了江慧嘉就往外头拉。她毕竟是做惯农活的,手劲极大,江慧嘉要是不悄悄用点穴技法来治她,还真奈何不了她。
“大嫂!”江慧嘉无奈地喊了一声。
张氏恼火道:“你咋恁多话?你这说的啥?治病就治病,可你也不能治得咱家里其他人都不活了。走!咱现在就回家去!”
江慧嘉被拉着走,还不忘回头对孙掌柜道:“孙掌柜,我夫君的病必是要治的,最迟后日,请张大夫务必走一遭!”
孙掌柜看着眼前闹剧,笑得面不改色,拱手道:“小娘子放心,最迟后日必定派车。”
张氏急得要捂江慧嘉的嘴,却被江慧嘉轻轻一捏手腕,陡然就是一阵心悸,顿时没了力气,就没能阻止江慧嘉说话。
江慧嘉甩开张氏的手,目光向她冷冷一瞥,唇角现出淡笑:“大嫂,我自己会走,不劳大嫂拖拉着。”
张氏再次被江慧嘉点了穴,自己却还茫然无知,只是感受到一阵莫名的难受。当下也没力气再跟江慧嘉较劲了,心里头又慌乱又无措,只以为自己当真生了什么古怪的毛病,一时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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