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乱了,精神临近奔溃的边缘。
自大儿子死去之后,他压抑于心的无力与绝望再度摆到台面上来。
这个逆子竟然,气煞他也。都看得这般紧了,还让他得逞了?得逞也就算了,竟被贪狼锏抓了个正着。
天要亡他们蒋家啊。
可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要硬着头皮站出来。这可是他们蒋家直系的唯一血脉啊,若他没了,蒋家就真的全完了。
“你是江家那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我吗?你小时经常来我家玩儿。”
江华琅没有作声,蒋恒说的没错。小时候,有过一段时间,他很崇拜年长的蒋宣,好几次托家人带他前往蒋家拜访这位大哥哥。后来他进了贪狼锏,与蒋家便没有了接触,但即便到了现在,蒋家那个聪敏宽厚的大哥哥仍是他心中的向往。
当初他也为蒋宣的死亡伤神许久,亲自去了蒋家为其吊唁。
就是为了那时蒋宣对他的耐心教导和指引,他也不愿意对这位蒋家主口出恶言。
但却不代表他会吃拉近距离这一套。圣脉是从哪来的,蒋家主最清楚不过了。害死这个无辜圣脉的,也有他的一份,他于心何忍啊?
幼年时他也是见过这个蒋家伯父,这个长辈的强盛的气势与精光外露的双眸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以说蒋家在他心目中与有些个沽名钓誉之辈是不同的。
可眼前这个神情疲惫,眼神浑浊的颓丧中年人呢?他是谁?时光可以改变许多,其中以人最甚。
以这样的方式见到故人,江华琅此刻也是无比尴尬。
“蒋家主,不必多言了。你们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心里清楚。那个女孩何其无辜,你们这样做也何曾想过她?”
“阿琅,我知道这事是我们蒋家不厚道。我也没这个脸皮求你轻轻放过这件事。他哥哥死了,现在我们蒋家只这一条血脉,若连他也去了,我们俩个老人可怎么办?宣儿在天之灵亦无法安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