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感焦灼。尤其随着弘农、上洛、河东等地的次第大建经营,加上开春之后河水渐长,令得战争气氛越来越凝重,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三辅豪强受不了这种压力而主动投降。
至于剩下那些还存念观望的,多数也都不敢再深居乡土、独抗即将大进的王师,引部向长安周边聚集而去,抱团取暖。
从行台方面而言,自然没有谈判的必要,甚至今次西征,这些豪强根本就不是主要的敌人。他们若能识趣、乖乖投降也就罢了,若还要负隅顽抗,直接击垮就是了。
所以此前的计划是逐次扫荡拔除长安周边各股势力,尤其是北面的匈奴伪汉并其他一些杂胡势力,而后各军齐发,直入长安。
自身诉求迟迟得不到回应与满足,大概杜洪也是恼羞成怒或者说狗急跳墙,所以这一次投书弘农就发生了一些变化。然而这一变化,直接让行台炸了窝。
杜洪自己的书信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无非关中久乱、民风彪悍,既然诉求不得,也就无畏一战之类色厉内荏的说辞。但要命就要命在书信之外,另附一篇诏文。
是的,诏文!
杜洪非王非公,因为此前一直谋求谈和,所以也并没有僭越称制,但却突然抛出一篇诏文,实在令人大感不解。而讲到这一篇诏文的来历,则就更加曲折。
这一篇诏文的作者,是愍帝司马邺,就是那个中朝末帝,自长安归降汉赵而后被汉主刘聪所杀,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甚至就连尸体都被迎回江东安置多年的司马邺。
简而言之,这是一篇遗诏,至于遗诏何处得来,杜洪在信中也给了一个看似详细、合理的解释:当年胡寇关中,司马邺万般无奈之下选择向刘曜投降,噬臂吮血写下诏书,缝入衣袍中交给近侍带出,流传于外。直至此前不久,这一份血诏才从旧衣中露出为人所得。
所以,这是一份命运曲折的遗诏,而且还是一份衣带诏!
血诏原件,杜洪自然不可能轻易送出,但是内容也都尽录下来,命人投书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