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便沉吟道:“若果如胡儿所言,将要集结重军围杀晋卒,那晋人未必敢于此刻妄动……翟贼无此强助,单凭他家曲众,怎敢如此辱我!他既然要解释嚣张,我便将他打回原形!”
讲到这里,游秩老脸上已经狰狞隐现,于席中指派亲徒各作吩咐:“你去传告周遭几家,速速引众助我,若能除杀翟贼,我与乡徒瓜分其亲众家资……另外再筹粮货牲物,派人送往陂上晋军营地,明告我杀翟贼绝无忤逆王命之狂念,只为诛杀乡贼,只要能够诛杀乡恶,我愿引众归投并为他窥望胡众集散军情……”
“狗贼要置我于死地,今次我便与他不死不休!”
游氏众人听到家主这番决定,便也不再多说,各自领命分别前往做事。
关中虽然久来无治,但是乡斗起来却是颇有章法,随着游氏决定与翟氏决一生死,很快便有一篇檄文流散而出,须臾间便传遍了整个金氏陂。至于檄文内容也实在乏善可陈,无非游氏与人为善、无心乡斗,无奈翟氏奸邪,屡屡侵犯乡亲,霸人妻女、夺人乡产等等。
“真是荒谬、荒谬至极!”
下邽县署中,翟慈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一篇涂写于木牍上的所谓檄文,整个人都变得不能淡定,口中一边喝骂着,一边冲入王猛的官舍,还未坐定便张口道:“景略可看到这游氏恶贼奸猾如何?其家恶贯满盈,反来投书污我!依我看来,早前就不该发什么训令,就该趁他全无防备,集众打杀上门。如今他有了察觉,反倒不好……”
王猛这会儿却是淡定,放下手中毛笔说道:“明府所见还只是片面,游氏奸谋不止于此,早前王将军使人告我,言游氏入营阴说,若王师不插手乡斗,他愿引众归投……”
“什、什么……狗贼,狗贼!”
翟慈听到这话,脸色已是惶然剧变,原本还有几分怪罪王猛多此一举、打草惊蛇的意思,这会儿也都荡然无存,上前一步拉住王猛的手疾声道:“狗贼奸说,绝不可信!他家本就借势伧胡才得重乡土,怎么可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