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念。
淮南王的到来,会不会给这些人传递出什么不好的信号,让他们立场发生偏转?这都是需要考虑的事情。最起码的一点,淮南名义上乃是淮南王的封国,淮南王如果想要派遣一些家臣入驻,这是都督府都不能拒绝的。
所以在杜赫看来,最好是把淮南王这个变数隔离在外,最起码在眼下这个急于消化战果的当空,哪怕仅仅只是为了避免人心浮躁、无心于事,也不该让淮南王进入寿春。
杜赫的忧虑,沈哲子考虑的更加透彻,虽然人心莫测,但过往这些年他已经做了许多努力,如果还不能将淮南核心人心巩固稳定住,那实在太失败。
如今的他,已经不必诸事忍让,留有余地,如果淮南王仅仅只是单纯的家事来访,他自然家宴以待。如果真有挖墙脚的意图和尝试,他不介意将那些被挖的松动的砖瓦捣成碎片让淮南王打包带走!
人的底线是逐次提高,这无关乎是否小人得志,到了一定阶段,便需要有相匹配的态度和手段。这一点沈哲子很清楚,但江东众人不清楚,这就是分歧和冲突滋生所在。他们仍以旧日做派来对待沈哲子,所能收获到的结果,唯有挫败!
“这一件事,道晖不必操劳,只在镇中稍作通报即可。稍后我会让家人南下迎接淮南王,镇中一应职任事务照旧,无需调整。”
沈哲子又吩咐了一声,转而又问道:“郗公那里,近日可有讯息传来?”
听到沈哲子这么说,杜赫纵有隐忧,也只能暂且放下此事,回答道:“是,郗公近来确是频有问询,至于镇中所获战报,也都第一时间发往淮阴。”
“这是应该的,今年北进能够如此顺利,徐州助战功不可没。郗公能抛却门户之见,使得两镇王师能有精诚合作,若非确是年事已高,我真不舍得郗公离镇。”
沈哲子这么说,倒也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眼下接受徐州于他而言并非是一个最好时机。虽然如此一来,他能直接管理调度徐州各项事务,但也因此更受瞩目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