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上,季和、孟朗与崔瀚便也就存在区别。
季和对寒士充满同情;而孟朗,孟朗不但充满同情,并且他在世的时候,礼重名士的同时,还利用手中的权力,大力擢用寒士,比如季和、比如向赤斧、比如秦广宗,这些都是寒士。
因此,理智上,季和赞同崔瀚的分析,也认为莘迩的文考此政是对现行之政治体制的一个颠覆,断然不可行之,然而感情上,他却隐约觉得此政实是针对时弊、打破不公的一个好政措。
他想道:“草泽之间,岂无英杰?膏腴子弟,多浮夸之徒!却因祖上余荫,而所谓出身高门之士,依仗其所谓清华家声,坐而致贵,布满朝廷、州郡;草泽之士无进取之阶。莘幼著此政,若是能够成功地得以施行,陇地寒士,将如万流入海而奔汇其门矣!
“不过,崔公不赞同在我大秦开行此政,也不为错。我大秦到底与陇不同。
“令狐奉死后,莘迩依仗自己手上的兵权,杀戮、打压陇地的名公重臣,乃至牵连其族,若宋、氾之类的陇地甲族因此而覆灭者不知凡几!是以,当下之定西,阀族趋向衰微。莘迩自便可试行此政。
“我大秦则不然。‘国人’贵种若仇、苟等氏者,本来就在我大秦朝中有着根深蒂固的势力,现如今,随着崔公、王道玄等士得到大王的重用,我大秦朝中的华士甲族之势,比之孟公在朝时,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那么於此情况下,若是贸然地在我大秦开这个文考,可以料见,不外乎两种结果,要么文考录用之士被仇、苟诸家残酷打压,要么两边就会产生激烈的内斗,这两种结果都不是好的结果,确然是断不可行之。”
简单的“崔公所言甚是”六个字后头,是季和复杂的情感,和他对陇地、蒲秦现下之不同的政治客观条件的仔细分析。
却是说了,复杂的情感可以不必提,但季和为何不把他对陇地、蒲秦政治局面的分析道出给蒲茂听呢?这是因为:季和深知,他毕竟是华士,不是蒲秦的“国人”,现在没了孟朗这棵大树,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