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慕容炎就瞧不清楚他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上眼了,不过慕容干的话,慕容炎却是完全听明白了。
慕容炎看了看挺立於慕容干身侧,因为慕容干的这番话而面上露出了忿然之色的慕容权,吞吞吐吐地说道:“丞相,现下我洛阳告急,大司马兵败谷城,朕如在此时去幽州祭天,那洛阳、兖州怎么办?又且朕一旦离都,邺城又该如何是好?此我大魏之都城也,总不能没人镇守。”
慕容干说道:“陛下诸王弟之中,河间王最为骁勇,有河间王屯守洛阳,蒲茂必难进寸步,可以无忧。大司马败於谷城,依国法,当以严惩,今陛下可不究其罪,勉力之,料大司马一定会舍生忘死,以报陛下的恩典,兖州也可无失。
“至於邺都,武乡王英武,他适才所献的阻敌之策,确然高明。臣陋见,可诏令武乡王戍守京都,一则镇压邺城内外的唐儿,二来与大司马共御贺浑邪。等到陛下祭完了天,得到了天神的赐福,然后率幽、冀之劲卒回来,再与贺浑邪、蒲茂一决胜负,灭此二奴不晚。”
这却即是魏国朝中的另一种意见了。
便是在南边洛阳被蒲茂围攻,慕容武台勇则勇矣,然谋略远逊孟朗,洛阳已是岌岌可危,东边慕容瞻又大败於谷城的当前之危局下,建议慕容炎放弃京都,北狩幽州。
两种意见,听取哪个?
慕容炎好歹正值壮年,又是刚继位不久,还是要脸面的,没有在朝会上当即说出他的选择,而是在散了朝后,他於晚上从宫中发出旨意,旨意的内容却是好完全听从了慕容干的意见。
慕容权闻讯,连夜扣宫门,求见慕容炎。慕容炎拒不相见。
把慕容权气得,险些牙齿再度漏风。可也无计可施,只好遵从圣旨,三天后,在送慕容炎等出京以后,慕容权带着慕容炎留给他的五千禁兵,万余临时新召的胡牧,独守邺城。
慕容瞻的兵败,导致了慕容炎的北遁,慕容炎的北遁,又导致了洛阳守军的军心惶惶。
四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