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她想象中的混战之势。
安静得十分诡异。
秦楼安驱马继续往城外走,从大开的城门中灌进来的风,带着浓郁粘稠的血腥味。
一股极不安的预感瞬间在心里炸开,秦楼安打马疾驰,方出城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目及之处,是堆积成片的断肢残骸,尸体从城门一直堆积到远处遥遥可见的驿站。依稀的哀嚎呻吟声在尸堆上方断断续续地回荡,身受重伤还未咽气,浑身是血的士兵在流血成河的泥泞湿泥里挣扎爬行,爬行着离开这个人间地狱一般的地方。
秦楼安怔怔地跳下马,她虽然知道一旦发动战争,就难免要流血死亡。
可她却从未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战场,这一刻她似乎能够理解萧昱为何是那般冰冷的性子,任谁见过如此多的生命骤然死去,任谁见过堆积如山的断肢残骸,任谁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都不可能做到淡定自若,然见得多了,经历得多了,便自然而言变得淡漠,变得内心毫无波动。
可她不是萧昱。
处处皆是血淋淋的可怖诡异之色,秦楼安的双眼似乎亦被鲜血熏染的通红。
她看天,是一片血色长空,她看太阳,是一轮赤日,她看自己的双手,是滴着鲜血的十指。
到处都是血。
她料到月玦定然有办法逃脱,可没想到是以这样直接了当的方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随后跟出城的代朝祁满面震惊的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惨象,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除了两句发自灵魂一般的问语之后,他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看着代朝祁噗通一声跪在尸堆面前,秦楼安回过神来,察觉到这些人便是代衡所说,他布置在城东的兵马。粗略算来,兵力少则亦有五千之多,可如今他们却已全军覆没。
他们是被谁全军覆没?
月玦与萧昱谢容,以及紧随其后为他们掩护的定危军,加起来人数绝不过三千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