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怔住。
拓拔野生平所经历的奇闻异事不知有多少,即便当日在山腹中听缚南仙自称他娘亲,也未如此刻这般震骇,目瞪口呆地望着青帝,脑中空茫一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三个月以来,他与缚南仙朝夕相处,一齐裂石破土,挖掘逃生之道,每逢追问自己的身世,她总是脸色微变,冷冰冰地说其父乃当世英雄,却也是她的死仇夙恨。至于他究底是谁,自己又为何从天帝山流落大荒,为幼时的“父母”所收养,她就守口如瓶,始终不肯透露半点风声了。
拓拔野左思右想,只道这“死仇夙恨”必是神农,正悲喜交掺,感怀于自己与他之间的奇妙缘分,想不到情势陡转,此人竟成了一直以来被他与蚩尤骂为“老匹夫”的灵感仰!
咫尺之外,青帝亦呆若泥塑,半晌才道:“他?难道……难道那时……你……我”又是惊愕又是迷茫,眉头忽地一皱,摇头嘿然道:“不对,他父母全亡,无族无别,又怎会是寡人之子!”
缚南仙脸上一阵晕红,蓦地将拓拔野后背衣服撕开,指着他肩胛上那块形如七星的淡紫痕印,冷冷道:“叶分七星,花开并蒂,九州四海,出了你,谁还有这七星日月锁?”
灵感仰陡然大震,一把抓住拓拔野的肩头,指间颤抖,轻轻地抚摩着那紫痕,喃喃道:“我儿子?他……他真是我儿子?真是我儿子?”孑然一生,独来独往,行将暮年,却凭空多了一个儿子,真如做了一场大梦一般,反反复复地念了数十遍。悲喜交集,突然一跃而起,昂头纵声大笑道:“儿子!我有一个儿子!我有一个儿子!”
纤纤讶然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洞中这些时日,缚南仙待她甚厚,动辄呼之“好媳妇儿”、“乖女儿”,狎昵宠爱,远胜端庄威严的西王母。纤纤素来爱恨两极,日渐亲热,心底里虽对她自称之身份仍存疑虑。却希望她当真是拓拔野生母,故而也张口闭口呼其为娘;但碍于脸面。对拓拔野依旧白眼相对,不理不睬。此刻盐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