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啊”的一身,俏脸飞红,只见天高云淡,长草起伏,蛇姥和高九横并躺在山头一株青松下,罗裳轻薄,随风鼓舞,露出一大片雪白晶莹的肌肤,眼波迷离如水,脸上尽是娇艳红晕,似是刚刚狎昵欢好,春色无边。
拓拔野一愕,想不到这两人片刻之前还是势不两立,转瞬间便已卿卿我我,只听蛇姥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道:“九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人生在世,岂能事事由己?又岂能事事为己?我们蛇族这几千年也不知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我娘、我爹,便是死在水妖的百般折磨之下。我若放下这一切,随你远走高飞,又岂喜悦安乐?”
高九横一手抱着她,一手枕在头下,凝望着蓝天,徐徐道:“人生如浮云变换,朝为晨霞夕为雨,即便能长生不老,又焉能与天地同寿?什么雄图霸业,更不过是转眼繁华。螣儿,即便你当真一统蛇裔,打败了五族,你便真比现在快乐安宁得多么?”
蛇姥痴痴的望着天上的云霞,半晌没有说话,眼圈突然一红,转过身,将头贴在他的胸膛,山风鼓舞,发丝缭乱飞扬,低声道:“你遇见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啦。女娲大神让我发现不死之药,可不是为了让我长生不老。人生在世,总有比长命百岁更为重要的事,是不是?”
白云翻涌,草浪起伏,阳光透过松枝斑驳地投映在高九横的脸上,神情看起来那么落寞,就连嘴角的笑容,也凄冷如深秋的菊花。
拓拔野心中微微一动,忽然觉得这张脸容似曾相识,待要细想,那幻象又如水光波影似的摇荡起来,渐渐地弥合成另外一幅景象。
冰海残阳,双峰兀立,山谷中鲜花绚烂,宛如织锦,赫然正是平丘。碧天乌云滚滚,奔涌到龙牙双山顶上时,下着蒙蒙细雨,银线纵横飞舞,仿佛烟笼雾罩,珠帘摇曳,在远处夕光的映照下,闪耀着一圈圈七彩光环。
极渊突然冲起滔滔冰浪,高九横怀抱着两个婴儿破空飞起,朝南疾掠,四周响起阵阵怒斥叫骂,平丘七仙接二连三地冲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