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另外,你与王振间的矛盾依然未解,所以此番他在朝中的势力一定会在献捷时多有刁难,你可要有所准备,不要到时候被人杀个措手不及。”
“学生明白。”这一点确实不用胡濙多说,来了京城陆缜就有这方面的准备了。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早成王公公的眼中钉,即便在蔚州他家中族人对自己很是恭敬,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所以说,初五的那场献捷,可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既然提到了王振,陆缜就不觉想起了来时路上所见到的那副场景,忍不住开口道:“先生,如今王振势力越发强盛,先生你又抱病在家,朝中几乎就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力量,这可不是太妙哪。听说最近他已把手伸向了先生所在的吏部,连其中的郎中兆阖也被定罪下狱,其家人也在今天被一并捉拿……”
胡濙的脸色一黯,随即苦笑一声:“这也是老夫久不在部中坐镇的结果了。不然他也不敢打我吏部的主意。如今,六部里已有户工礼刑四部都在其掌握之中,就连都察院也有多半言官御史成其门下走狗,所以这朝局确实已大不妙了。”
陆缜闻言也不觉吸了口凉气,眼下的情况,可比他所想的更加不堪哪。
“这个兆阖为人刚直,什么贪污,那不过是栽赃而已。只因其不肯为王振所用,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只可惜,如今老夫实在有心无力……”
陆缜听了他这番话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可一时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老人才好,只得陪着一起叹息了几声。
随后,在发现胡濙已现疲惫之意,陆缜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于是,胡濙重新回后院歇息,而陆缜则在其府上住了下来。
与此同时,锦衣卫的人已把这一消息报到了马顺面前。
如今看着阴鸷了许多的马都督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把手一挥,没好气地就把这名报信的下属给打发离开:“陆缜,你还真是滴水不漏哪。一进京就去了兵部,然后乘坐于谦的马车住进了胡濙。你觉着这样我便拿你没办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