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也得亏胡濙身体底子确实好,不然都熬不到如今这年岁。可现在,他的身体情况也已经颇不乐观,尤其是当他作为朝中元老重臣,身上的担子越发沉重时,问题就更严重了。
明白这一点的陆缜,忍不住动容地叹了一句:“近两年真是辛苦先生了。杨阁老一去,这大明江山就由先生你独力承担了。”
轻轻咳嗽了一声后,胡濙便现出了一丝苦笑:“宏济他确实去的不是时候哪,奈何天命如此,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内阁里诸如曹鼐、陈循等人虽也是方正君子,不至和权阉同流合污,却也没有足够的威望与底气和他一争……哎,当初三杨内阁创下的大好局面早已不复存在了。”说到最后,他显得颇为感慨和无奈。
陆缜轻轻点头,随即道:“所以先生你可一定要保重哪,如今这满朝官员中,能为天下而与王振一争者,只有先生你一人了。”
“老夫知道,所以我才没有因此就辞官归里。”胡濙有些疲惫地说了一句。他确实是累了,历经四朝,做了多少事情,现在又已是风烛残年,却还要和朝中新起的权阉争斗,道一句身心俱疲是绝不夸张的。
在叹了两声后,胡濙才把话题一转,落到了陆缜身上:“善思哪,前番老夫在你立下功劳之后不但没有为你找个好官职,却把你一下就调去了大同这等凶险之地,你不会怪我吧?”
“岂敢。先生做这一切都是为我大明江山设想,学生纵然再顽劣也不会在此事上埋怨先生。”说着,陆缜又是一笑:“何况若没有先生的这一决定,也不会有今日的功劳了。”
“这么说来,那捷报中所提到的事情确实无误了?你也在此战里立下了功劳?所以才与边军一道入京献捷?”胡濙问道。
陆缜连于谦那里都没有隐瞒,当着一直帮助和保护自己,将自己当子侄一般看待的胡濙自然更不会藏着了,便把自己是如何大胆出击,只以一千兵力就把来犯之敌杀得大败亏输,最后斩敌五千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