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矜贵,却也透着冷漠疏离。
“是吗?”他放下手中的笔,打量着摊在书案上的宣纸,淡淡地道,“不是说文德阁这次制了批好墨吗?让他们的掌柜送几锭过来瞧瞧。”
怀山应“是”,欲言又止。
程池静静地立在书案前,提腕挥墨。
清音阁里只听见笔落宣纸的沙沙声和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
怀山静伫半晌,悄声退了下去。
嘉树堂中,周初瑾正和关老太太说起三支轩的事:“……还好遇到了长房的池舅舅,否则事情恐怕难以收场。”
“这个大郎,没想到这么鲁莽。”关老太太有些不相信,蹙了蹙眉,道,“不过,长房的四老爷虽然冷冷淡淡的,行事却很让人放心——他不管是不管,若是管了,没有事办不成的,特别是这几年,打理着家中的庶务,越发的干练了。既然他插了手,你大可放心,他是绝不会说出去的。至于道谢,若是遇到了,就试探一句,他若是无意多说,你们也不要再提了。若是没有遇到,也不用专程去道谢。他这个人,说得好听点是目下无尘,有晋魏之风,说不好听点那就是脾气古怪,桀骜不驯,等闲的人根本不瞧在眼里,和你搭上两句话,那是瞧得上你,他瞧不上眼的,你热脸贴过去他都不搭理你。可他又管着家里的庶务,不理睬又不行。你看五房的汶大老爷就知道了。家里的人都对他有些敬而远之。你是没有和他打过交道,等哪天打过交道就知道了。”
外祖母还是第一次这样评价人。
周初瑾有些惊讶,但她素来信服外祖母的见第,笑着应“是”,奇道:“长房和二房、三房不是分了家吗?就算是不得不和池舅舅打交道,那也是长房的事,和五房有什么关系?”
关老太太笑道:“你是不知道。池四老爷还是个财神爷。早年长房、二房和三房分家之后,三房自立门户,长房和二房却还在一块儿。先前是二房的励老太爷管着两家的庶务,后来二房的励老爷病逝,你沂舅舅年幼,他们这两房的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