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会没有?”
詹阳春鼓起眼睛:“最乱的那一阵子都已过去了,别人又不是谭疯子,只会烧杀抢掠。如今的主事者,还是想要秩序稳定下来的。当然,秩序规则得由他们制定。”
陈唐笑道:“你倒是看得透。”
“看透了,人也老。”
詹阳春语气颇为唏嘘:“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像师叔们。看破红尘,任他沧海桑田,人世变迁;管他百姓生死,人事倾覆。吾辈修者,本就该逍遥自在,越其上。这要管,那要管,就不是修士,而是官宦了。”
这一番话,阐述出了一个极为淡泊的道理,也是浮山观一直以来所奉行的核心价值观所在。
陈唐默然,他的性格取向并不认同,所谓“修身齐家治天下”,本就注定了要极大程度地参与,而不是独善其身。
也许,这就是出家与在家的区别吧。詹阳春的说辞,可以当做是极端的“利己主义”,但陈唐不会说他是错的。有句话说得好:只有小孩子才会用错对来分辨立场。
人情世故,复杂纠纷,岂能简简单单地用错对来进行甄别?
但是,这心内总攒着一股气,意难平哇!
陈唐霍然说道:“走,喝酒去,我请客。”
“要得要得。”
詹阳春笑眯眯的,他可是有一阵子没好好吃一顿了。
来到四海楼,这座大酒楼还是颇为热闹,客人络绎不绝。
找了个雅间,点上满满一桌菜,陈唐与詹阳春两个把酒言欢,吃了个痛快。
酒酣言毕,满桌狼藉,两人尽兴而归。此刻已是夜幕降临,月上梢头。
“陈老弟,你今晚去哪投宿?道观中可没客房。”
陈唐回答:“我翰墨街还有房子在,略作收拾即可。”
那房子一直空置着,没有卖掉,后来下江南的时候吩咐王甫有空便去打理下。再后来王甫也跑了,听他说曾经请了个孤寡老头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