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去把滑落鼻尖的镜框推回鼻梁处,“我目光狭隘,现世如何我也无从插手,与其追求安稳,我更希望哥你平安顺遂。”
穹顶不晓得什么时候晦涩溟濛了起来,云霭像落在干纸上的水墨似的,晕不开散不去,浓重地聚成一团一团边层分明的色块高挂着。天边那朵积雨云变了色,灰黑色一大片,然后就在迅疾之间向大地瓢泼倾泻了下来,雨珠子毫无预兆地急急而落,谁也没想到风云变色仅仅在倏然间。
雨珠滴落在鼻尖的时候,周卿檐还未从周惟月那番话中回过神,他愣愣地想抬头去看冰凉来处,却在下一刻被周惟月攥住了手腕,扽拉着在淅淅沥沥的雨幕往未知地奔跑。
“等……”
大抵是挂心着周卿檐的健康,周惟月哪怕步子跨得生风也没不顾一切地疾速奔跑。
毫无目的地向前奔赴的时候,周遭的风景、街沿、植被和店铺都像光速掠过般模糊不清,周卿檐的眼前只有周惟月宽硕的背脊,和被风鼓动吹来时候揭起了t恤下摆,露出深邃清晰的凹陷脊骨线。原先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不晓得什么时候落入了他的掌心,紧紧地扣着,周卿檐迟疑了半秒钟,想来周惟月也顾不上身后若有似无的细微动静,心下一横,他回握了周惟月的手。
周惟月也的确没什么特别反应,他依然自顾自地向前跑着。
“我们去哪儿?”雨幕吵杂,以至于周卿檐得提高音量,确保能被听见才冲周惟月喊道。
“躲雨。”
也不晓得两人就这样一味地跑了多久,反正是在雨真正磅礴倾泻以前,他们拐入了街角,再经过了一个犄角旮旯的甬道以后,来到了一间神社前。周惟月熟门熟路地推开神社旁门,一个闪身,进了屋檐底下。
盘桓在红墙裂缝中的蕨草,被雨水打得一抖一颤的,应和着檐上滴滴答答落入地面,敲击着此起彼伏和谐节奏的雨水。不少掉进了积起的水坑,溅起了零星珠子到两人的鞋面,周卿檐一手抱着西瓜,一手撑着膝盖,弓着背吁吁地喘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