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哪有余暇去管巴东之事?而且这长江一路,不是该王处仲负责么?便将使者又打发去了彭泽。使者考虑到山水迢递,路途遥远,估计没等我走到彭泽,鱼腹那儿黄花菜都凉了,只得黯然归返,向杨、丘二人复命。杨谦大恐道:“周士达竟然不相援救,而氐军已至城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毌丘奥说:“鱼腹虽险,兵卒却少,势难久守……”他们俩赴任巴东都已经七八年了,原本周边还算太平,但逐渐的,西方诸郡皆为成汉所夺,就连汉中都莫名其妙地丢掉了,而东方诸郡流贼纵横,相当长时间内隔绝了荆、梁之间的通道,巴东郡就仿佛一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孤儿一般,靠着自己捡点儿烂菜叶子,勉强才存活到今日……如今终于有强梁欺负上门来了,自家大人虽然已通消息,却不肯来救,这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因而毌丘奥提议,咱们不如弃城而逃吧。杨谦苦着脸说:“曩昔朝廷为胡寇所逼,朝不保夕,各地牧守多有逃亡者,自然法不责众。但如今洛阳、长安克复,朝廷有振作之意,则我等若弃守而逃,依律当斩哪……”
毌丘奥道:“梁州郡县,多陷贼手,唯我等护守巴东数年,总有劳绩。今贼军进逼,周士达却不肯救,其曲在彼啊,或可稍稍除我等罪愆……”想了一想,又说:“不如我等北向长安,在裴大司马驾前哭诉,极言周士达之罪……”
杨谦诧异地问道:“既欲状告周士达,当向洛阳,何以却往长安去啊?”
毌丘奥道:“贵我两家,皆已破败,无人可恃,若向洛阳,请谁相通啊?而我与裴大司马终属同乡,旧曾有交,或肯看在先人面上,宽恕我等,亦未可知。”
毌丘奥老家在河东闻喜,毌丘家族与裴氏家族,于汉、魏之际相互扶持,甚至通婚姻,关系相当不错。其后毌丘俭谋反,举族被诛,但没给杀干净,其弟毌丘秀南逃入吴,而毌丘俭的次子毌丘宗原本就在东吴做人质。等到晋灭吴之时,毌丘秀已死,毌丘宗降晋为零陵太守毌丘奥就是毌丘宗之子。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