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必成大器,况乎贤弟为其叔父,文约安有不肯言听计从,引为腹心之理啊?”
他看裴嶷还在犹豫,就又说:“如何行止,还当贤弟自择。其实为兄不过一点私心而已,阿开、阿湛,也都是中人之资,若投身北虏中,即便能保全性命,也恐沉沦下僚。若在中国,且在同宗庇护下,或许倒有出头之日……”
裴嶷当即打断裴武的话:“阿兄之言,愚弟谨记。兄若不讳,弟便率二侄护兄灵柩南下,若文约不可辅,则送二侄前往江东,投附琅琊大王,弟再另觅去处可也。弟尚在壮年,不怕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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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武病情反复,又缠绵了将近一个月才始闭眼。这段时间里,陶德和卢志父等人就一直被迫呆在玄菟郡府,即便归心似箭,人不放你走也莫可奈何。好不容易等裴武挂了,裴嶷主持丧事,把兄长火化了,盛殓好他的骨灰,这才正式向陶德透露,说我们叔侄要跟你一起南下,去投裴该。
卢志父趁机也提出来:加我一个成吗?“此番受命往说裴、荀二公,使命既不能达,又耽搁如许时日,有何面目归见刘将军?卿既言裴徐州英雄之资,则我欲相投,以为臂助也。”
陶德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反正最终是否接纳你们,还得主公点头,我是做不了主的。于是又耽搁了一个多月,裴嶷把玄菟、昌黎两郡府库来了个卷包会,能带走的全都带走了,领着裴开等家眷十数人、奴仆数十人,以及部曲、护卫百余人,浩浩荡荡地便沿着海岸线向西进发。
海边道路虽然泥泞难行,但是地方官府的势力往往难以企及,这将近两百人又不怕什么零星盗贼,安全系数可以相对大一些——否则路上横着那么多势力,若被王浚的人发现,说不定就拦下来了,若被石勒的人发现……很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
于路有惊无险,直到来至冀州的阳信附近,才突然间遭遇小股胡骑。队伍就此被冲散,全靠陶德舞刀力战,才卫护得裴氏一家和卢志父逃出生天——所携物资,几乎全被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