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亦不可去。”陈剑反驳道:“大兄以为去必罹难,是以不肯行,弟以为必无所忧,故乃敢行。若彼等真扣押我,大兄也不必费钱赎我,可联络各家坞堡,共逐狗官,救弟出于生天。但若我兄弟都不肯行,则曲在我,各家坞堡也不能齐心,反易为狗官逐一击破……还请大兄三思。”陈奋想了老半天,觉得兄弟所言有理,这才答应陈剑代替自己走这一遭,但是反复叮咛,千万谨慎,狗官若是狮子大开口,你就假装应承下来,等平安回来后咱们再闭坞自守,一粒米粮都不能交出去!
——————————淮泗的坞堡距离县城最近,所以陈剑收拾行装,当日便即动身,带着三名勇悍的从人,骑马进入淮阴城的时候,距离公文上限定的会商日期,早了整整四天。
他到县署前投了名刺,时候不大,有个奴仆——而非小吏——出来,召唤他进去。
陈剑认定新刺史也好,新郡守也罢,初来乍到,未必敢孟浪从事,自己此行必然无虞,因此大大方方地把从人留在署外,就连佩刀也解下来,孤身一人,昂然而入。
四外打量,就见有不少穿着类似流民的家伙正在洒扫庭院,重砌围墙——这郡署真是破得可以啊,也不知道需要多少物资,才能整修一新。
不过若止要我等助修衙署的话,各家分摊,想必也不至于有多肉痛。关键是,咱得先讲讲条件,就算得不着吏做,也给我们点甜头吃——比如说秋后减税——否则谁肯白出钱呢?
进了正堂,就见上首是一位头戴梁官的中年人,正在伏案写字。陈剑大礼参见,探问道:“未知贵人是……”虽然认不清冠、绶,但看穿着,应该不是刺史就是郡守了吧?
对方继续写字,也不理他。陈剑是曾经见过官的,知道这是所谓的
“官威”,也不敢催促,只好继续跪着等。约摸数十息后,那官才停了笔,抬起头来,略略打量他一眼:“我乃徐州别驾——汝来得倒快。”原来这还不是刺史或者郡守啊,是别驾……这回一共来了多少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