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愤怒的原因,或者说至少在朝堂上表现出或者说表演出极为愤怒的原因,还真就是他说的什么“格局”、“气概”之类的因素,只不过情况比这个复杂。
在李欗看来,之前大顺变革留下的问题挺多的。至少走到现在,过去的一些政策,现在已经给大顺造成了深深的裂痕。
真要说朝廷的中央财政之保留沿海地区比较容易收的关税商税自然经济保护税,而把亩税丢给地方,那么实质上大顺就彻底分裂了。
一旦让朝廷的财政只和先发地区的商税、关税、自然经济保护税等绑定,那么朝廷就真要被人捏在手里了。
到时候,朝廷这个中央,就只能跟着先发地区的工业、商业、以及内地出现的大量买办的步调走了。
财政皆出于此,到时候皇权还敢做出任何动他们利益的改变吗?
而最后,最可能的局面是啥?
便是朝廷真正能管的,就是先发地区;而先发地区的人,又不想承担内地地区的种种问题,恨不得让内地各省半自治,做倾销殖民地,而又不出任何的成本管理和赈济。
名义上的阔有天下的天子,实质上就管着先发数省。而先发数省又压根不想解决内地的贫困、赈济、救灾、治水、以及地主和农民的事,只要内地的买办能扶起来买这边的货就行。
至于那些贫困、赈济、救灾、治水、以及地主和农民的事,让内地省份自己去管。
所以说,固然显学派的一些激进想法,在李欗看来,那是有想要当“关陇集团、淮西勋贵、乃至王莽新政时候古文经学”的地位。
但至少,显学一派的激进想法,李欗认为还是“天下一统的格局”,而非“割据偏安的暮气”。
即便说这些人想要以新代旧,想要借机取代旧的官僚集团,然而终究是天下视角的,而不是偏于二三省视角的。
然而,这种建议朝廷靠关税商税,扩大地方的权限,而把亩税等扔给地方的想法,却是李欗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