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度。
这在大顺,压根就没有市场。你纺出来的纱,纺多少赔多少。
但在欧洲,是有市场的。
因为国家强力不准进口、行政命令不准穿东方棉布、对东方棉布征收重税,这使得这种在亚洲被视作“十足的垃圾”的混纺布,才能够在欧洲的市场生存。
并且因为英国海军的强大,海战的胜利、重商主义和重税压榨下的造舰,使得欧洲各国的海上贸易都受制于航海条例。
这是典型的商业霸权带动工业发展、保护主义的胜利。
故而,大顺想要走完这一步,就不可能刻舟求剑、东施效颦。
也就是刘玉活着的时候主导大顺改革的思路:技术进步为辅、商业霸权和造舰优先。
直到刘玉死的时候,大顺在欧洲市场畅销的棉布,也不是靠蒸汽机、大型织布机和走锭精纺机,所谓的“工业对手工业”的碾压——即便有一定的工业因素,但那绝不是刘玉死前大顺对外贸易的主力。
而是标准的老马说的:前工业时代的商业霸权逻辑,以造舰和海军获取商业霸权。
只不过这种商业霸权和原始积累,因为大顺和欧洲的白银汇率、劳动力价格等因素,被刘玉伪装成了【自由贸易】、【先进生产力对落后生产力的碾压】、【经济决定论下的先进战胜落后】。
既然经济决定论是要被批判的。
那么,显然,在大顺,想要完成旧时代到新时代的转型,无非两个办法。
要么,强大的组织力、控制力,稳住旧时代瓦解、小农经济崩溃的剧痛,同时又有极为强力的手段,阻止资本从工业逆流回农业。
不是说,资本去农业就是错的。而是说,在改革和扩张前的条件下,资本流向土地,土地的生产资料要素,远小于金融投机避险要素。大顺的民间资本流向土地,并不会带来生产力的巨大提升。因为在18世纪,大顺的小农经济,尤其是华北进行了两年三熟的农业革命后,亩产已达18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