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东回京城,并不远。
甚至相对于幅员辽阔、纵横许多纬度的广袤中华而言,甚至都看不出物种的变化。
道路边,依旧还是柳树、杨树、榆树,偶尔会有一些为了备荒而种下的槐树。
道路也是黄乎乎的颜色,沿途的风景,竟是一样的。
和经纬度导致的物种变化类似,大顺这些年的改革,也是一种平滑的变化。
这种变化的幅度,就像是和马车时代的旅行一样,放眼望去,似乎都感觉不到自己在前进。
而不是如同后世的乘坐飞机那般,小睡片刻,醒来时候,或许出发时还是没膝的大雪、抵达时却是鸟语花香。
除非,是外部的发展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才可能出现这样迅疾的变化。
而对大部分的京城的百姓来说,这些年的变化是有的,但却没有那种“惊呼”、“惊诧”的变化。
京西煤矿的蒸汽机运用和铁路运输,自然是变化。
但对京城百姓而言,烧煤本身,并不会如马可波罗一样惊呼:中国人居然烧一种黑色的石头。
因为,宋末元初的时候,尹廷高就作诗感叹烧煤的温暖:地炉玲珑石炭红,土床芦蕈觉春融……
不要说烧煤这件事。
就说挖煤引发的罢业、罢工等事情,京城的百姓,也早已见惯不惊。
早在前朝万历三十一年,京城的“煤黑子”们,就已经齐行叫歇,张贴榜文,以至于京城恐慌、大冬天的整个京城断煤无暖,闹出了好大的风波,直接导致了万历皇帝撤换了京城煤矿监管。
总而言之,即便大顺这些年做了很多改革,也在方方面面影响了百姓的生活。
可能从五百年前挖个人过来,忽然来到这里,他会不适应,到处惊呼。
但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面对这种慢慢烧温水一般的变化,并没有感觉到过于惊异、以至于惊呼赞叹之类的情绪。
而是以一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