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刘钰是想富朝鲜国,实际上还是为了富大顺。
有些距离,看测绘生画的比例尺地图,是不准确的。
从大宗货物运费的特殊比例尺地图来看看,实际上平壤到上海的距离,可比合肥到上海近。虽然从空间地图上看,合肥要近得多。
这种富国的办法,其实挺血腥的,纯粹是借助朝鲜国贵族士大夫拥有大量人口和土地的现实,走类似于普鲁士或者俄国农奴去工场服役的办法,快速完成畸形的工商业发展。
没有圣君个青天大老爷能救他们,拯救他们的,只能靠他们自己。
就像是盐政改革激发的一波又一波的盐工起义,虽然从唯生产力的角度上,刘钰对这些人的诉求定义是生产力上的反动。
但对他们的举动,刘钰是非常支持的。
损害了自己的利益,就是干,凭啥不干?
当初要是一波把刘钰带着的几千新军打崩,冲到海州毁了晒盐场,重回淮南盐小生产模式,刘钰就得竖个大拇指。这就是阶级斗争。
这种斗争,你死我活,连几万人的盐工起义都镇压不了、不能做到十几年内往海外关东南洋顶着超高死亡率强制迁徙百万人口,还搞个锤子的资本主义萌芽?
关键现在朝鲜国太拉胯了,从奴婢从母血统制改革,就能反推出了朝鲜国的王权力量完犊子了,根本顶不住一次大改革,或者一次起义。
用简陋的封建社会描述,就是国王封臣的封民,不是国王的封民;而国王的直属封民,纷纷跑到国王封臣那里做封臣的封民。现在国王要把封臣的封民,拉成自己的直属封民。
这要是不出事,那真是见了鬼了。
无非也就是因为作为大顺的藩属国,距离大顺又近,故而不太可能出现取而代之、兵强马壮者为朝鲜王的可能。
要么,在继承人身上搞事;要么,党争;要么,大规模农民起义;要么,王室叛乱国王“中风”;要么,重提毒杀兄长野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