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商打工,赚点劳力钱了。
放开乡约村社自力更生的想法,让资本入场,搞包买制,那颜李学派的尝试就算彻底失败了。
乡社的掌控权,也就落在了包买商的手里。包买商稍微压一下,就会让人苦不堪言的。
相对来说,在不愿意卖地的前提下,如果放开众议,乡社百姓的想法,觉得还是有路可走的。
取消乡学。
保持原本的乡学教育基金,售卖之后,作为资本,购置铁轮织机、购买棉纱。
孩子通通退学,回家帮着干活,在土地里投入人力,保证可以铺盖更多的土地来去盐改良。
最后达成每家一台织机,每家五十亩地的美好生活。
而这,又是乡社的发起者所绝对不能接受的底线。
如果连教育都放弃了,那么还折腾什么?
实际上,这些搞乡约尝试的人,已经妥协很多了。
按照当初王源的设想,是要搞变种井田制的。
把一个长方形的土地,分成十二块,每块50亩。其中中间的两块为公田,其余为私田。
乡民集体种植公田,缴纳国课。
然后每户乡民,再从私田里征收绢三尺、帛一两、布六尺、棉半斤。再每年服一定数量的劳役。
按说这种设想,在天下之内,肯定是不行的。
但偏偏在淮南垦区,却又是可行的。
因为这地方的土地,真的是平整且四方的,是从一片荒地开启的。
然而,在开始之初,正如伴随着大顺改革,颜李学派自己也逐渐放弃了“复征本色”的税收想法,这种变种的井田制也取消了,不再用公田设置。
而且,每年的十一国税交上去后,剩下的如教育、水利、改良土地等经费,也绝不是靠每家布六尺、棉半斤、三日劳役就能解决的。
根本不够。
已经妥协了许多了,乡学教育,几乎就是颜李学派最后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