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阵祠内的对联文章,故意晾了这些人一阵后才道:“怎么看……这也不好说。虽说国有国法,但有时候也真行不得法。”
“前些日子,不是很多盐户,说那些垦荒公司冤枉吗?”
士绅忙道:“节度使大人又以为此事非小,又涉及到制民恒产、与民争利事。而且,国公有所不知,此地百姓,多有刁蛮之辈。”
“为防意外,国公还是应该让军队提早准备。”
这一次刘钰是带着兵来的。虽然江苏省驻扎着一支两万人的野战部队,但是皇帝还是从北方调拨了为防意外的军队,根本不可能给刘钰开一个可以调动哪怕小规模部队的口子。
皇帝是心里很清楚,这一次改革不只牵扯到盐商、士绅,也还有许多底层百姓。多半是要出事的,真要出事了,没有军队,肯定不行。
一般来说,士绅是反对士兵入城的,更不可能主动邀请军队进驻。
刘钰心知肚明,这些大族,自己或许可能没有直接的控制草荡,但他们家族、分支、手底下人,肯定也霸占了不少的草荡。
显然,这些人是希望草荡问题用有利于他们的办法解决。
这些士绅见刘钰并没有什么表示,又道:“国公可知前朝时候,阳明之学兴盛,这里更有王心斋在此开宗。阳明学问虽已式微,泰州之学亦似绝迹,但实则民间流传极盛。”
“尤其是其大成学问,在乡野村夫之间,流传甚广。后人亦无他们的才能,便逐渐愚钝如邪。只恐到时候,闹出许多事端。”
对这里的情况,刘钰也有所了解。
这些士绅说的这个事,不能简单的说是好还是坏,只能说算是儒学的一种尝试吧。
这里面涉及到的,还是当初泰州学派兴盛时候,兴起的“均草荡”的设想。
这里面的情况,稍微有点复杂。
历史上的泰州学派,在明末就已经基本没啥影响力了,因为学派里成名的、有理论的那几个,在万历年间基